大学生就业报道的范式与话语

近年来，随着我国高校毕业生的增多，大学生就业成为一个热门话题，而媒体对这一话题的报道也成为了公众关注的焦点。毋庸讳言，2008年席卷而来的国际金融危机更为我国的大学生就业报道“煽风点火”了一把。笔者在百度上搜索“大学生就业”，出现的相关网页超过649万篇。从中我们不难发现，一方面，媒体充当了党和国家政策的解读者，为受众提供了海量的就业信息；另一方面，“爆”、“挤”、“争”、“彷徨”、“失落”等频繁出现的字眼却也或多或少地给人们带来了心理恐慌。为什么媒体会热衷于大学生就业报道？而不同类型的媒体又采取了哪些不同的报道方式？它们又会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以下，笔者将结合近期我国报纸上出现的一些大学生就业报道，从社会学与传播学角度来对其进行阐释。

　　一、大学生就业报道的现状分析

　　据教育部统计，我国高校毕业生呈逐年增长态势。2008年，全国普通高校毕业生达559万人，比2007年增加64万人。2009年，高校毕业生规模达到611万人，比2008年增加52万人。①不容置疑，自1999年我国高校扩招以来，大学生就业问题也随着毕业人数的攀升而日渐升温。回顾近十年来的各种大学生就业报道，我们可以将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视作其间的一个“分水岭”。

　　长期以来，我们眼中所充斥的都是一些“北大毕业生卖猪肉”、“两千大学生竞聘搓澡工职位”、“就业压力催生大学‘急婚族’”等报道，而诸如此类的信息显然从某种程度上渲染、放大了就业难度。诚如《中国青年报》一篇《大学生就业难被夸大了》（2003年4月9日）的报道中所指出：“这些因素使得大学生就业的难度被夸大：如毕业生求职市场不完全反映市场整体需求；官方就业岗位统计方法不科学、结果不准确；高校为了提高就业率有意渲染就业难；媒体预警功能发挥过头、引导功能发挥不足。” ②更有学者将批判矛头直接指向了媒体，认为“媒体对大学生就业的报道，报忧的多，报喜的少；渲染就业难的多，对学生进行择业引导的少；流于表层的多，深入分析的少。”③无疑，这些因素都不利于营造一个健康的舆论环境，更不利于从根本上解决当今大学生的就业问题。

　　然而，2008年9月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却使我国媒体的大学生就业报道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因为经济状况就好比就业水平的晴雨表，而金融危机在影响我国经济发展的同时，也给大学生的就业带来了诸多影响。比如，企业的用人计划在缩水吗？政府该如何化解金融危机对就业的影响？大学生所受到的冲击到底有多大？……尽管这些问题使得当前大学生的就业形势愈加扑朔迷离，但与此同时，它们却为媒体提供了更加丰富、多元的视角。根据笔者对2009年各家报纸关于“大学生就业”议题的粗略观察，我们可以将其分为以下几种类型：其一，传播就业信息。这类新闻报道多聚焦于当今的就业现状，力求为大学生提供信息服务。比如，《第一财经日报》报道了《上海今年新增就业岗位50万》（2009年2月18日），《东方早报》刊登的《本周末还有10多场招聘会》（2009年2月9日）就对未来一周内招聘会的时间、地点、性质等进行了预告，《深圳特区报》还开辟了“学海无涯”专版，对各种就业前景较好的热门培训项目以及培训的时间和地点进行了详细介绍。其二，讲述就业故事。这类新闻报道和之前的报道风格类似，虽然其难免会引发一定的恐慌情绪，但各种积极向上的就业故事也给大学生们提供了精神动力。比如，《南方周末》的《艰难时世：大学毕业生的“生死抉择”》（2009年3月19日）一文就讲述了“一忧一喜”两个故事：女毕业生迫于压力，留下死亡日记；“超级毕业生”在淘宝网开店致富。其三，解读就业政策。此类新闻报道多致力于解读我国政府为化解金融危机、推进就业而制定的相关政策与措施。如《人民日报》相继报道的《“资教行动”吸引大学生农村就业》《辽宁“分门别类”促大学生就业》《河北省为大学生提供创业补贴》，等等。其四，剖析就业机理。这类新闻报道结合金融危机带来的冲击，深度剖析了大学生就业难的真正原因及解决对策。例如，《人民日报》报道的《把脉大学生就业难》（2009年3月9日）、《求解大学生就业难》（2009年6月4日），《中国青年报》刊发的《谁挡了大学生就业的道》（2009年4月2日）、《大学生就业难：要救急更要治本》（2009年5月1日），等等。显然，此次的大学生就业报道已不再是“一边倒”，而是呈现出多元的角度和声音，这对于金融风暴下的政府如何化解就业危机，大学生们如何面对就业困境，该树立怎样的就业观等问题的解决，都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