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票否认”能否换来真实就业率

    9月22日至25日，湖南省教育厅将对部分高校2009届毕业生初次就业率进行核查，核查对象主要是报送就业率在90%以上的高校。核查期间，将听取高校情况汇报；查看相关资料，包括毕业生就业协议书、劳动合同、升学通知书、参加政府项目的材料、应征入伍的材料等。发现“被就业”将一票否决。而数位高校就业办负责人大多表示“被就业”只是个案。(9月21日《潇湘晨报》)

    尽管有关部门宣布今年大学生就业率68%，但是公众普遍用脚投票。还有学生揭开了“被就业”的秘密。也就是说，就业率68%是靠不住的。其实，不仅金融危机背景下的学生容易“被就业”，就业率造假俨然成了公开的秘密。有的学校甚至挟毕业证发放大权以令就业率，逼迫学生假就业，希望在激烈的生源竞争中分到一杯羹。就业率造假不仅损害了毕业生的利益，破坏了学校的形象，从长远来看，更是扰乱公众的视线、干扰正常的招生就业秩序、误导国家招生就业政策的制定与调整。

    在就业形势严峻的当下，笔者并不怀疑湖南省教育部门对“被就业”实行“一票否决”的初衷。严肃查处就业率造假的高校，无疑是必要的，从理论上讲，通过“一票否决”给就业率造假戴上紧箍咒，能够减少“被就业”的情况，引导真实的就业率统计结果。但是我并不敢高估“一票否决”治理“被就业”的实际效果。

    且不说教育部门事先发通知，敲锣打鼓核查就业率，听取高校毕业生就业情况汇报，给高校就业率造假提供了时间与空间。指望靠“一票否决”让高校放弃就业率造假也不现实。事实上，严禁就业率造假教育部早已是三令五申。湖南省对就业率造假“一票否决”不过是例行公事、“老调重弹”。何况，一票否决到底是怎样否决？是减少财政拨款，处分学校领导，还是停招专业？如果就业率造假成了“潜规则”，造假的高校多了，教育部门是否会“水里按葫芦”，法不责众？

    更为重要的是，教育部门一方面宣布对就业率造假“一票否决”，另一方面又加大高校教学评估中的就业率权重，就业率低的专业面临减少招生、甚至停招的危险。而且对外宣传就业率下降，学校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造成招生困难。这显然不是学校希望看到的。在就业形势严峻的当下，就业率造假将被否决，就业率低就停招，这让就业情况不理想的学校如何是好？生存重压下，学校在就业率造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就业率成为数字游戏并不奇怪。

    事实上，大学培养人才并不完全是工厂加工产品。我们不能完全以就业率来评估大学办学水平。大学生就业难的问题还反映出就业市场结构失衡的矛盾。正如有教育专家所言，“现在不是大学生太多了，而是我国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存在严重的失衡。由于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和产业梯级转移的滞后，导致了大学生就业难问题。”大学生就业情况不理想，并非都是专业设置不合理的错，还与产业结构配置不合理，高等教育质量下降有关。就业供求关系应该是一个动态概念，社会产业结构有一个不断调整、完善的过程。今年就业不理想的专业，并不意味着一年以后、四年以后仍然“滞销”。同理，暂时就业率较高的专业并不意味着来年风景依旧独好。

    教育部门既然要核查就业率，就要做出周到的制度安排。不仅要核查就业率90%以上，造假嫌疑最大的高校，其他高校也不能给予“免检”待遇，还要改变提前发通知的习惯核查模式。而且，教育部门在强调对就业率造假“一票否决”的同时，需完善高校办学水平评估机制，淡化就业率的宣传。同时加强社会监督，刹住就业造假歪风，为广大毕业生营造出真实、公正的就业环境。否则，再多的“一票否决”也不管用。